四人一起去了一家快餐店。一高有自己的美食街，学生们都可以在里边消费。不得不说这些公子小姐们的消费能力不是一般地强大。学校光靠美食街的租金费用，就可以屹立不倒了。由此可见那些老板有多精明，这里是真的寸土寸金。
凌若天他们去的快餐店，招牌菜就是卤肉饭。两个女孩子去占了座位，剩下两个男孩子去排队买饭。
凌若天排在赵英易后边，百无聊赖。
终于排到他们了，凌若天发消息问程思柔和惠惠吃什么。赵英易就负责点单。
“我要一份招牌卤肉饭，”赵英易和收银员说完，又转头问凌若天，“她们两个吃什么？”
“大小姐要一份肉酱面，那个叫做惠惠的女生要一笼煎饺，蘸酱要纯花生酱。”凌若天看着手机复述道。
“你要什么？”赵英易问道。
“……”凌若天没想到赵英易真的打算请他，而且他有选择困难症，对着这么多的菜品，他着实有些犹豫，“我……我也来一份卤肉饭吧，不要肥肉啊……”
赵英易有些奇怪，“你挑食啊？”
凌若天翻翻白眼，“你管我啊。”
赵英易于是不和他争论，付了钱就走向程思柔她们那里去了。
赵英易很奇怪。
按理来说，一个保镖，做体力活多的人。对肥肉应该有种偏爱才对。
而这个家伙居然不吃肥肉。
不吃肥肉的又是这个年纪的，百分之六十就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。赵英易自己家就有保镖，吃扣肉和吃饭一样生猛，所以他开始怀疑起凌若天来。
难不成……真的是凌家那位爷？赵英易看了一眼正在买肥宅快乐水的凌若天，心里莫名有些惊悚。
如果是那样的话，太子系就会又多一位强大的对手啊。以凌家的人力财力，太子系未必扛得住。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杨家了。
凌若天坐下，坐在惠惠对面，然后自顾自地喝起了刚买的快乐水。闷了半瓶后像个痛饮扎啤的大叔一般吐了口气，舒爽无比。
凌若天和赵英易坐一边，程思柔和惠惠坐在一边。凌若天坐在惠惠对面，赵英易自然是坐在程思柔对面。
这也是凌若天故意的，他想创造机会。
“若天同学是哪里人啊？”赵英易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，他不想一直自己吓自己，“听你讲话的口音，有点像桥北的。”
桥南和桥北虽说是一桥之隔，不过却因为一条大河分隔而导致这两个城市虽然同根，但是口音和俗语发展是有些分歧的。不过现在两边因为电视和网络的发展传播，所以同化作用十分明显，俗语通用了但是口音还是有点区别的。
“你说对了，我桥北的。”凌若天也照实说了。他不信赵英易能调查出他的身份，除非苏筱墨粗心大意了。
“噢，桥北发展挺好的，”赵英易开始套话，“桥北有什么好东西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凌若天有些无奈，他是真的不知道。而且他让赵英易坐在程思柔对面，可不是让他和凌若天一块讨论桥北风俗人情的。
“这样啊，呵呵……”赵英易自讨了没趣，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表现，便开始和程思柔那边聊起天来。只是他对凌若天的忌讳更加加深了而已。
因为他不知道凌若天的底细，未知使他恐惧。他原来对凌若天的推断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了的感觉。
不一会儿，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。四个人开始享用自己的午饭。程思柔淑女似的，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凌若天看着她，不免一副嘲讽的表情。今早吃我豆腐脑的时候，怎么不见这么贵妇范呢。
程思柔当然看到了凌若天那个面带嘲讽的表情，心情顿时不好了。于是不满地在桌子下边狠狠地踩了凌若天一下。
凌若天吃痛，差点把饭给喷了出来。
这小妞，够狠啊！
你**的！那就别怪我凌爷爷不客气了！
赵英易疑惑地看着他，问道: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……都说了不放肥肉了，他们还放，下次不吃他们家的了……”凌若天忍着痛胡扯道，“我肝脏不好，对油腻的东西难消化，会恶心……”
“噢噢。”赵英易点头，然后继续吃他的卤肉饭。
凌若天恶狠狠地盯着程思柔，那副表情像是要把她给吃掉一样。
惠惠看看程思柔，又看看凌若天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在学长面前偷偷秀恩爱，好刺激噢。惠惠这么想着。
凌若天不甘示弱，反脚就是一下。程思柔踢开了他，得意地笑着，看着凌若天那气急败坏的样子，她就觉得好笑。
再来！凌若天又是一脚。
程思柔继续把他的脚挑开。
凌若天气疯了，我他妈就不信了一脚都不中！
再来！
再来！
再……
赵英易咳了两声:“你们两个，不吃饭的话不要打扰我吃可以吗。”
凌若天和程思柔两个相互踢人踢上瘾了，他们自己没感觉，但是在赵英易和惠惠眼里，那张桌子因为他们两个抖得像要炸开一样。让人怎么吃啊？
惠惠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两个，像是在观察稀有物种一样。
其他人的眼神看他们两个都是怪怪的。在他们眼里，这估计是情侣之间的打闹吧。
毕竟除了情侣，哪有互相踢对方还笑得那么开心的两个人啊，还是一男一女。
程思柔意识到了不对，只得低下头默默地吃着她的肉酱面。
“完了，又被学长误会了……”她这么想道。
赵英易看着凌若天的眼神，像是在重新审视着他。
“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，没想到这家伙对付女孩子这么拿手，”赵英易这么想道，“要是被他得逞了，那太子系可就完了，不行，我要想些对策才行……”
“妈耶，修罗场修罗场啊！我好兴奋我好兴奋！”惠惠却是这么想的，“我到底要支持谁呢？”
于是接下来，四个人再也没有话说了，像是互不相识一样，只顾着吃东西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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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傻！是不是傻！是不是傻！”程思柔生气地拍着琴键，满腔怒火道，“你一个大男人，不就踩了你一脚吗！至于这么计较吗！”
“哇，我第一次见有人无理取闹得这么理直气壮的，”凌若天也心头火起，“如果不是你先无缘无故踩的我，我会踩你？搞笑！”
“嚯，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咯！”程思柔快要气疯了，“是谁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人的！是我吗！你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嘲笑我！”
“我嘲笑你怎么了！不可以吗？法律上有任何一条有明明白白地说我不可以嘲笑你吗！”凌若天也是觉得自己快要爆开了，“我真该把你今天抢我豆腐脑吃的事情拍下来给你的赵学长看看，你是一个为了一碗豆腐脑能有多不要脸的女孩子！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女孩子在别人碗里吐口水的呢！”
“你敢！你居然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！吃你一碗豆腐脑而已！要你命啦！”程思柔不敢相信，凌若天居然还在对那碗豆腐脑耿耿于怀。
“废话！你让我当着你的面掰你口红试试看！你看你会不会想打死我！”
“你是不是傻，口红和豆腐脑能比吗！”程思柔感到绝望，她居然在和傻子讲道理。
两个人吵得累了，便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，一边大喘气一边死死地盯着对方，看哪哪不顺眼。
这是在学校的琴房里，今天本该是程思柔练习的时候。
吃完午饭程思柔就直接气呼呼地来了这里，凌若天跟在后边，不明所以。
刚进门，程思柔就开骂了。
于是凌若天也还击。
就发展成了上边这样。
不过说到底，其实还是凌若天自己犯贱。要不是他摆出那个表情，程思柔也不会无名火起。
冷静下来以后，程思柔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你现在出去，不要打扰我练琴。”
“切。”凌若天看了她一眼，起身离开。
程思柔看着凌若天离开，便调整了心神。开始弹奏降E大调奏鸣曲。
钢琴业余的十级，不过只是入门而已。
专业级，也就是演奏级的曲子，比业余级的不知道要高深到哪里去了。
这么说吧，在随便一个有名气的音乐学院，随手捞一下，每个学生的基础水平，都在业余十级以上。
程思柔很有天赋，也很努力。
每个音符都基本上切合，指法上并没有太多问题。节奏和速率都很正常。
至少凌若天听着是这样的。
他倚在门边，仔细听着。
但是音乐是有情绪的，程思柔显然弹出了刀锋逼人的感觉。与其说是练习不如说是发泄。
要是真去考级，估计是过不了了。评委们会因为感情处理方面的问题而拉低分数。
“唉，这样还考级，怕不是要凉凉……”凌若天这么想着，“不过用钱的话，砸进去也是无可厚非的嘛。”
这种状态下练习根本就不行，一个优秀的音乐家会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很显然，程思柔的脾气有些顽劣，虽然不是大恶，但是小坏不断，可能还有一点点公主病。这些不能在演奏里控制住的话，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发挥的。
琴声停了。琴房顿时安静下来，寂静得可怕。
等了很久，没有声音。凌若天有些担心，便轻轻推门，只发现程思柔呆呆坐在位置上，看着琴谱发呆。
凌若天以为今天中午的事影响到她了，毕竟她弹得那么凌厉逼人。
“……好吧，我错了，我今天不该挑衅你的……”凌若天试着和她搭话，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。
“你干嘛啊？”凌若天走到她跟前，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。
程思柔白了他一眼，说道:“你以为是你影响了我的状态？别自恋了，不过鉴于你道歉的态度诚恳，我就接受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只是有点不爽，你说这练习曲是谁写的，这么难弹，”程思柔叹了口气，“我只是在担忧我的考级而已……”
凌若天不禁莞尔，感情是她技术本来就这样的，和情绪没有关系啊……
“怎么你那么快就原谅我了？”凌若天有点奇怪。
“难道我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放弃学长了吗？”程思柔一副看着无知白痴的眼神看着凌若天，反问道，“而且，我像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？”
凌若天突然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程思柔，程思柔感到浑身不自在。
“咦惹，你干嘛啊，怪恶心的停下。”程思柔一副嫌弃的表情。
“像！”凌若天突然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。
“我看你是没有得死过所以皮痒是吧。”程思柔咬牙切齿。
“没有没有，哪里敢啊。”凌若天贱笑道。
“走开走开，我要练习。”程思柔才不管他，嫌弃地赶人了。
“我帮你啊，”凌若天说道，“我也会一点的。”
程思柔上下打量他，“就你？指法都不对，你以为弹了个洋基曲再变个调就很厉害了吗？降E大调奏鸣曲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曲子。”
“你听说过四手联弹吗？”凌若天也不理她嫌弃的眼神，自顾自地坐在她的右侧，“不要嫌弃啦，我还嫌弃你呢，可是我要帮你变成天朝的奥黛丽赫本呢，钢琴弹不好怎么行呢？弹琴的女孩子很吸引人的。”
程思柔不可置信地笑，说道:“你还当真了？本小姐何许人也还要你培训？”
四手联弹这种能力对每一个学习音乐的学生来说都十分重要。作为听众，在欣赏音乐时谁都希望听到优美动人、情真意切、富有感染力的演奏。作为演奏者，谁又不想使人们在欣赏自己的演奏时如身临其境，而深受感动呢？这种听众各演奏者之间所共同追求的就是音乐的表现力。
而四手联弹，正是培养这种表现力的手段之一。
“你别管我当不当真，我们先来一曲，你再判断我合不合适行不行？”凌若天一副无奈的表情，“事先说明，别看不起人啊，到时候被打脸可是很丢人的。”
“谁打谁脸还不知道呢。”程思柔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。
凌若天不就是个保镖嘛，这种五大三粗的人会弹个洋基曲就不错了，还妄想和我一个业余十级的学生比较，程思柔这么想着，认为凌若天不过是不自量力罢了。
“卡农会吧？基础曲目，”凌若天说道，“我让一下你，我弹高音部，你这里有谱子吗？为了不让你用翻谱这种无赖的理由说自己发挥不好，弹高音部的我来翻吧。”
四手联弹的翻谱一般是由右侧高音部的人来翻的，约定俗成的规矩。
“可以啊，我无所谓，你翻吧，”程思柔把手按在琴键上，骄傲道，“我只怕你跟不上我的节拍而已。”
“哟嚯，你以为你岛田卢西奥啊，”凌若天反击道，“放心，你只需要注意不要出错就好了，毕竟也是个钢琴业余十级的，出错了多丢人啊。”
他还故意把业余两个字给加重了音，籍此嘲讽程思柔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深吸一口气，把手按在了琴键上。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，那是激昂的斗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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